衣见状,递了一块瓜过去,“有什么话,尽管说,吞吞吐吐,哪里有个宗主的模样。”
秋慕白怕他还惦记着寻仇的事,陪着小心道:“尊上可知,神皇殿传来消息,今年夏至之日,圣女的天嫁大典,将如期举行。您……”
胜楚衣闲淡道:“无所谓,随他们去好了。”
他眼光看向正与凤子烨胡扯的萧怜,既然她都回来了,也将过往都放下了,他自然是由着她开心,愿意陪着她过悠闲日子。
可秋慕白的几句话,顺着风,吹进萧怜的耳朵,她人就有些晃神。
夏至,天嫁,神皇殿!
她立在原地,眼前正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的凤子烨不见了,只有火,铺天盖地的炎阳火!
焚尽血肉的痛,仿佛被从灵魂深处挖了出来一般,那样清晰。
透过火光,看到温庭别与诸位圣尊的嘴脸,有人惊恐,有人不知所措,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还看到悯生,双腿浸满鲜血,隔着天火,与她对视,口唇开合,好像是在无声地说,“对不起。”
还有弄尘和司命、辰宿,看见她自绝于世,悲痛呼嚎,为她也为自己。
“怜怜,怎么了?”
耳畔胜楚衣的声音响起,很轻很远,他唤了她很多声,她才听清,回过神来,“啊?没事,我有点累了,不玩了。”
这时,凤倾城从剑庐里灰头土脸地冲出来,“快,炉温刚好,可以铸剑了!——哎?你们都在?”
……
胜楚衣将萧怜送入房中休息,见她突然精神不佳,担心是怀着身孕的原因,温声问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有一点,我睡会儿就好。”
他的手在她耳畔掠过,请碰那残剑碎片,“怜怜啊,这个,该还给我了。”
“好。”萧怜珍而重之将那耳坠子拿了下来,递到胜楚衣手中,“替你保管了这么久,如今物归原主。”
胜楚衣将那碎片攥在手心,“以鲛珠重新铸剑,并非一蹴而就,接下来九日的时间,我要一刻不离地守在炉边,不能有差错,你乖乖地在外面等我。”
“嗯,好的。”萧怜乖顺地答应了。
“不准惹祸。”
“知道了,快去吧,错过了这个炉温,再重新烧起来,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我乖乖地等你就是,保证不惹祸。”
他又将她塞进被子,仔细安顿一番,这才掩了门,随凤倾城入了剑庐。
床上,门关上的瞬间,萧怜双眼猛地张开,一片幽深浓黑之色。
没了霜白剑剑锋的压制,一股深深的怨恨轰然而起,唤醒了之前从方寸天中吸纳的黑暗力量,瞬间将她整个人淹没殆尽。
……
剑庐中,温度极高,凤倾城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敞开了领口,汗水从脸颊淌下,滑落在脖颈肩窝上,映着炉火,闪闪发亮。
她偷眼看胜楚衣,他竟然可以在这样高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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