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九安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踱步，脑子里想着这场闹剧，起因自然是公子承求亲，对于心上人是谁都可以弄错的人，九安实是不太想评价。

　　然后，是国君暧昧不明的态度，要是国君一心想要拉拢秦国，大可有求必应。偏偏他态度暧昧不明。他确实是放出了些消息，却不是人尽皆知。知道求亲此事的只是顾氏宗族。

　　然后，是父亲肯定的态度，觉得自己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九安细想，越发觉得这是两兄弟之间的博弈。长兄想要收回兵权，弟弟不想交。长兄迫于弟弟朝中威望，自己仁德之名，不好强求。

　　而公子承恰恰给国君送了东风。国君是在博弈，他拿九安对定国公的重要程度来博弈。赢自然是好，他收回了兵权，输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左右来仪帝姬是要嫁的，是否陪上个九安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九安承认自己颇为无用，只会在事后细细分析，颇像每次课业考核后瞅着策论不合理的地方觉得原本自己可以做得最好。

　　九安走到芭蕉树下，抬头看看并不怎么美丽的芭蕉花，又低下头，左手扯住芭蕉叶的叶尖，用右手在上边画圈，可是，父亲为何不愿意交出兵权呢？那当初，长兄被送到炀国为质子的时候，父亲何不交出兵权呢？长兄可是独子。

　　九安有一种预感，父亲交出兵权，那么或许就处于被动了。

　　夜色渐深，月光倾泻满地，透过庭中梧桐，留一地斑驳，九安踩着细碎的月光，踏上长廊，长廊两侧各放了一排青铜灯盏。在夜风的吹拂中，灯影轻晃。九安不觉间走到了瑶光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轻声，“阿姊。”

　　屋内女子跪坐在铺着丝绸的三层软席上，“恩，九安呀，进来。”

　　九安推门而入，恭敬行礼。瑶光搁下手中的东西，“九安何须多礼。”九安歪头，甜甜地笑，“恩，礼不可废。阿姊在做些什么?”

　　瑶光拉着九安，坐到一块儿，“我呀，我在做绣活呀。想给你做一套曲裾深衣呀。”

　　九安微愣，“阿姊还不如陪我喝酒来得好，你这样做，太伤眼睛了。”瑶光一边做着绣活，一边笑着回答，“怎会？我已经给父亲母亲各做了套寝衣。想着，也给九安做一套。”

　　九安有些踟蹰，咬了咬唇，左手半握拳，食指和中指刮了刮掌心“，阿姊呀，我长期不在国中，很多事情不甚了解，阿姊可否告知一二。”

　　瑶光拿着正在缝制的深衣，歪着头，看着九安浅笑，“恩，九安想知道什么？”

　　九安自己拿起小案前的茶具，倒了杯凉茶，国君对我家的态度。说着，就将茶杯往嘴里送。瑶光连忙制止她，“诶，等等，茶都凉了，我让人给你换一壶。”

　　九安端着茶杯，觉得喝好像不是那么适合。就将茶杯搁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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