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玲珑的眼眉低垂，淡漠的目光从莫先天的身上扫过。
莫凝泷从天上落下，来到莫先天的身前。
莫先天低着头一言不发，握着长剑的手不断颤抖，将他内心的恐惧充分展现了出来。
九尾被收起，气息收敛至极，此时的莫凝泷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可那一份无法摆脱得恐惧。
莫先天手一软，长剑从中滑落。
武道世家的最强者居然会因为恐惧而放弃手中剑？
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无人敢信。
莫凝泷身高些许不够，只好扬起脑袋盯着莫先天那双充斥着恐惧的瞳孔。
许久……
莫凝泷叹了口气。
“看在你品性不坏，以及父亲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不杀你，普普通通的活下去吧。”
说完，莫凝泷移开步伐从一侧穿过。
莫先天面色发白，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攻击。
皮肤缓缓生出褶皱，一头乌发渐渐发白。
一晃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好似度过了数十年。
内气……
被废了。
体内的经脉，支离破碎。
莫先天双目通红，膝盖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肆虐着疯狂光芒的双目，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苍老的双手。
在场幸存的高手，见到莫先天的前后变化，纷纷忌惮的看向了莫凝泷。
这样的目光。
莫凝泷顿了顿，继续向着废墟走去。
莫先天被废，当前莫家唯一能够做主的，也只有莫风华一人了。
而自己即将离开，莫凝泷需要为自己的父母铺路。
为那不争的父亲铺下一条坦荡道路！
之前打斗很激烈，万幸的是他的父母都安然无恙。
而此刻，他们也因为这里巨大的动静而赶了回来。
环顾四周，最终莫风华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莫凝泷，自己的孩子。
莫轻语唇瓣微张，话在口中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出。
莫凝泷轻声一笑：“你一定是想问，我还是你们的孩子，对吗？”
莫轻语皱起眉头，抿紧嘴唇，满心疑惑的看着养了几十年的孩子。
错不了，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莫轻语可以肯定，这是一位母亲与生俱来的感觉。
只是……
她不解的看向了另一旁的涂山玲珑。
察觉到莫轻语的视线，涂山玲珑向前一步微微欠身：“母亲。”
同样的感觉。
莫轻语迷糊了，自己认不出自己的孩子，还真是一位失职的母亲呢。
“并不是母亲的错。”涂山玲珑笑了笑说道。
莫凝泷无缝的接过未完的话，继续道：“因为，两个人都是我。”
“不同的身体，同样的灵魂。”
莫凝泷低下了头，看着天空：“只是不能再继续陪伴父母你们了。”
这时沉默许久的莫风华突然开口：“此为不孝，儿时我教过你的。”
“不孝……”
莫凝泷闭上了眼睛，轻轻一叹。
或许吧。
不过他是万万不能留在这里的。
是时候为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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