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马吕斯的五个法郎的用途_悲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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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获得容德雷特的称赞:“好!你换了衣服!你得取得人家的信任,这是完全必要的!”

  至于容德雷特本人,他一直没有脱掉白先生给他的那件过分宽大的全新外套,他这身衣服继续保持着大衣与长裤间的对比,也就是古费拉克心目中的所谓诗人的理想。

  忽然,容德雷特提高了嗓子:

  “正是!我想起了。象这种天气,他一定会乘马车来。你把这灯笼点起来,带着它下楼去。你去待在下面的门背后。你一听到车子停下来,便立刻打开门,他上来时,你一路替他照着楼梯和过道,等他走进这屋子,你赶快再下楼去,付了车钱,打发马车回去就是。”

  “可是钱呢?”那妇人问。

  容德雷特搜着自己的裤口袋,给了她一枚值五法郎的硬币。

  “这是哪里来的?”她喊道。

  容德雷特神气十足地回答:

  “这是邻居今天早上给的那枚大头。”

  他又接着说:

  “你知道?这儿得有两把椅子才行。”

  “干什么?”

  “坐。”

  马吕斯感到自己腰里一阵战栗,当他听到容德雷特大娘轻轻松松地回答:

  “成!我去替你把隔壁人家的那两把找来就是。”

  话没说完,她已开了房门,到了过道里。

  马吕斯说什么也来不及跳下抽斗柜,再去躲在床底下。

  “把蜡烛带去。”容德雷特喊道。

  “不用,”她说,“不方便,我有两把椅子要搬。月亮照着呢。”

  马吕斯听见容德雷特大娘的笨手在黑暗中摸索他的钥匙。门开了。他惊呆了,只好待在原处不动。

  容德雷特大娘进来了。

  从天窗透进一道月光,光的两旁是两大片黑影,马吕斯靠着的那堵墙完全在黑影中,因而隐没了他。

  容德雷特大娘昂着脑袋,没有瞧见马吕斯,拿起马吕斯仅有的两把椅子走了,房门在她背后-的一声又关上了。

  她回到了那穷窟:

  “两把椅子在这儿。”

  “灯笼在那儿,”她丈夫说,“赶快下去。”

  她连忙服从。容德雷特独自留下。

  他把椅子放在桌子两旁,又把炉火里的钝口凿翻了个身,放了一道旧屏风在壁炉前面,遮住火炉,继又走到那放着一堆绳子的屋角里,弯下腰去,好象在检查什么。马吕斯这才看出他先头认为不成形的那一堆东西,原来是一条做得很好的软梯,结有一级级的木棍和两个挂钩。

  这条混在废铁堆中堆在房门后面的软梯,和几件真象是大头铁棒的粗笨工具,早上还没有在容德雷特的屋子里,显然是下午马吕斯外出时,搬来放在那里的。

  “这是些铁匠师傅的工具。”马吕斯想。

  假使马吕斯在这方面阅历较多,他便会认出在他所谓的铁匠工具中,有某些撬锁撬门和某些能割能砍的工具,两大类盗贼们称之为“小兄弟”和“一扫光”的凶器。

  壁炉、桌子和那两把椅子都正对着马吕斯。火炉被遮住了,屋子里只有那支蜡烛的光在照着,桌上或壁炉上的一点点小破烂也都投出高大的黑影。一只缺嘴水罐就遮没半边墙。屋子里的平静使人感到说不出的阴森可怕,感到有什么凶险的事即将发生。

  容德雷特已让他的烟斗熄灭掉——思想集中的重要的迹象,并又转回头坐了下来。烛光把他脸上凶横和阴险的曲角突现出来。他时而蹙起眉头,时而急促地张开右手,仿佛是在对自己心中的密谋深算作最后的问答。在一次这样的反复暗自思量的过程中,他忽然拉开桌子的抽屉,把藏在里面的一把尖长厨刀取出来,在自己的指甲上试着刀锋。试过以后,又把那刀子放进抽屉,重行推上。

  在马吕斯这方面,他也从背心右边的口袋里取出手枪,把子弹推进了枪膛。

  手枪在子弹进膛的时候,发出了一下轻微清脆的声音。

  容德雷特惊了一下,从椅子上欠身起来。

  “谁呀?”他喊道。

  马吕斯屏住呼吸,容德雷特细听了一阵,笑了起来,说道:

  “我真傻!是这板墙发裂。”

  马吕斯仍把手枪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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