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城41_口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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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在房间的一角放着保险箱,他输密码的时候,输了三个数字,回头看了看奉先生,随后又输入剩下的数字。

  他捧着两本厚厚的相簿,奉先生张开双臂,因此他回身将人扑倒在地,又爬起来,坐在***。

  “耳机。”温故知分了一只给奉先生,笑着说:“我妈妈的歌。唯一一首只有哼唱,没有词的。”

  温故知向奉先生解释为什么没有词,温妈妈说总有些东西,想想还是不用话说出来的比较好。

  “我最喜欢这首,您呢?”

  “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温故知摊开相簿,指着其中一张让他猜是几岁的。

  奉先生说猜不出。温故知就笑,说我也忘了。

  不过您那时候应该还是一名有志青年。

  “如果我那时候见到您,您相不相信小孩子也有一见钟情?”

  奉先生含笑摇头。

  “您应该信的。”温故知说,

  “信你一个小孩吗?”

  温故知拣出一张属于自己单人的照片,仰头问:“这张不够好吗?”

  “我对小孩没兴趣。”

  “嗯,您对长大了的小孩感兴趣。”温故知接话,往后翻。

  小孩长大了,温妈妈不见了,起先有温尔新,后来温尔新走远,走到镜头外,剩下温故知对着猛眨的镜头发愣。

  还是个害怕的孩子。奉先生伸出手摩挲着这张照片,却说:“长大了。”

  温故知将头向后搁在他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把温勇的照片撕掉了?”

  “12岁就撕掉了。”

  “恨他?”

  温故知沉默一下:“讨厌他。”

  奉先生说:“他是个骗子。”

  “对。他就是个骗子。”“他永远都不会离婚,虽然他常常说多么想我妈妈,但我觉得除非那个老太婆死掉,也许他就会说离婚了。”

  温故知垂下头,“像老鼠。”

  奉先生捏着温故知的耳垂,听他嘀咕完了,再漫不经心地搭腔嘲笑温勇,“应该是水老鼠。”

  温故知笑了几声,又沉默下来。

  他的耳垂快被捏出汁水,温故知往左倾了一下脑袋,奉先生松开手指,扯掉了耳机线,温妈妈的声音随着手机上的麦克风,滴滴答答如同水泻,漫上来,再漫上来点——因此温故知说:

  “所以,我有时候想……我妈妈不该这么结束。这首歌是她嗓音还没被拿走前,既然黄粱这么灵,要是……”

  奉先生搭上温故知的腰。

  “她好好回来了,没有遇到温勇,继续唱歌,没有因为被带走嗓子,被报纸嘲讽是假唱,歌迷不会失望,再后面一点也可以,没有孩子,立马离婚。也许有另一条时间线。

  “第一年,我去那亲寺,我看了好久那个木牌,我不知道怎么写,就空白的挂了上去。”

  这时温故知打量了一眼奉先生,“第二年……”

  “和我。”

  “对。和您。您来了,我就想和您说话,和您在一起,一段时间也行。到了写牌子,我还是不知道写什么,我想我还有别的想写的,但是愿望牌只能写最重要的一个,所以我把它涂黑了。”

  奉先生问:“别的什么愿望?”

  温故知说不清楚,但擦过嘴唇的气流形成的发音,也许无意中泄露出来。

  如果世界上能够有恶有恶报,能有关于快乐、幸福这些终极奥秘。

  我也想开心。

  “但我越来越舍不得您。也许我会和我妈妈一样。黄粱或许发现我了。”

  温故知往奉先生怀中更深处钻去,他紧紧地,像缠枝花攀附在,结根在奉先生的胸膛。

  “如果我被黄粱……”

  “嘘——”奉先生将手指轻轻压在温故知的**,“你不会的是吗?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你一直想真正得到我,所以你应该担心怎么得到我。现在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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