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儿,这许是微臣最后一次烧制。”
这话一落,抬眼朝凤瑶笑笑,继续道“长公主若因此感动,倒也大可不必。但若长公主此际能为微臣好好看着火,再稍稍往火堆里添掷柴火,微臣许会更悦。”
凤瑶神色微动,未言话,但待沉默片刻后,终是稍稍起身割了几枚大张的灌木叶过来,待铺在雪地上后,便道“久蹲之下,双腿受不得,你且坐着。”
颜墨白眼角微挑,温润凝她。
凤瑶则抬眸扫他一眼,无心再言,仅是先行就着灌木叶子坐定下来,随即便开始捡了一旁的枯枝,一点一点的往火堆里加。
此番,柴火旺盛,赤红的火苗子四方跳跃。
迎火而坐,凉薄的身子也被烤热,便是早已冻得略微僵硬的脸,此际也终归是缓和下来。
满身的寒凉,终是被扫荡开来,凤瑶浑身的紧绷与僵硬,也逐渐松懈。
正这时,颜墨白也就着她身边稍稍坐了下来,一时之间,两人并肩而坐,身子相触,两人身上的血色袍子,也相互交叠而贴,谐和尽显。
凤瑶垂眸,稍稍扫了一眼铺落在地上的血色袍子,低沉而道“你身上的伤口裂开了”
“不曾。”他回答得无波无澜,温润平和。
凤瑶眼角一挑,“但本宫方才已是看见有血渗出了你的袍子。”
“长公主看花了,不曾有的事。”他继续回道。
凤瑶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下意识抬眸望他,却恰巧迎上他那双温润幽远的瞳孔。
“你盯着本宫作何陶罐子也不烧了”她低沉嘶哑的再问。
这话一出,他终是稍稍垂眸,不答反问,“此番避居于此,虽为逃难,但也算是远离尘世,闲散自在。方才满地雪白,长公主搀着微臣而行,那般感觉,似如天地之中,独独你我二人,互相扶持相伴,安定,却也谐和。微臣曾以为,微臣此生,定当过足叱咤沙场,亦或是鲜衣怒马,甚至于,时刻皆会在算计与步步为赢里度过,也曾嗤笑世人所谓的安居乐业,家乐子孝,只因愚昧且不求上进之人,才会止步于安定,从而,过足人人宰割与压榨的日子,却是不料,此番这山坡之上,没了侍奴环绕,没了富贵荣华,甚至那满是潮湿的山洞无法栖身,但却觉,此番之境,似也并无不好,甚至,弥足珍贵。”
弥足,珍贵
这几字入耳,若说心无感觉,自是不可能。
凤瑶紧紧垂头,满目起伏,心境也层层颠簸摇曳,震撼不平。
这两日颜墨白,全然如颠覆似是改变,又或许,高处太过凉薄与孤独,亦或是这厮虽冷漠无情,但终是有血有肉之人,是以,有些感觉,他会去触碰,会去了解,更也会被那些所谓的感觉而改变。
只是她却从来都不曾料到过,他一切一切的改变,竟会是,因为她。
“摄政王觉得弥足珍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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